83年前,“日本上山”,厦门沦陷。日寇铁蹄践踏过后留下的印记如今已经模糊,却不能忘记,有的是记录了抗争,有的是留下铁证,还有的是耻辱,至今隐隐作痛。老照片有图有真相,老地名也口口相传。
炮楼
日本上山之前,守军在凤头、浦口、泥金、东宅一线沿海修筑工事,挖掘战壕,铺设铁丝网。还在凤头和浦口之间的海岸上建有一座方形的哨所,俗称枪楼、炮楼。这座方形炮楼最底下用角石堆砌,上部用海蚵石叠砌,颇有特色,多次出现在日军的镜头之中,显然是一个标志性建筑。炮楼后来被日军拆除,其具体位置已经无法确认。
日军占领凤头海边的一处国军修建的哨所(紫日提供)
日军占领五通岸边的炮楼(选自《日本记者镜头里的侵华战争》)
1938年5月10日,日军占领厦门五通海岸阵地后,指挥官正在抗日炮楼外指挥进攻(《日本记者镜头里的侵华战争》小久保摄影)
《福岛部队战功册》中的登陆地凤头社浦口社海岸,箭头所指就是岸上的炮楼(紫日提供)
《福岛部队战功册》中的从凤头、浦口登陆的地方,箭头所指就是岸上的炮楼(紫日提供)
浦口小楼
浦口683号,王姓人家的一座海边小楼,“日本上山”那天清晨,日军从登陆的海滩向这里射击,在墙上留下累累弹孔。在当下一片“拆了”的情况下,有关方面刻意加以保留,实属难得。这是日军登陆现场仅存的物证,默默站立在80几年前的位置,像是一个受难者敞开的胸膛,让人们细数那一个一个滴血的洞空,默默地控诉着日军的罪恶。
浦口683号,王姓人家的一座海边小楼,在整村拆迁时得以保存
1938年5月10日凌晨,日军的枪弹在墙上留下的累累弹孔
白牌仔
1938年5月10日凌晨,日军山冈部队、志贺部队从泥金、浦口突破我守军防线登陆。
日军占领厦门后,在泥金、浦口登陆地竖立白色木牌,写“山冈部队上陆地”、“志贺部队登陆地”,以此炫耀、纪念,并摄影作为侵略者的“战功”。
日军在海滩上插白色木牌,还有一种情况是相当于为战死者立的墓碑。日军据厦后会经常到这些地点进行祭祀。
日军在泥金海滩留下“山冈部队登陆地点”的“白牌”
日军在五通登陆地掩埋战死者,图中可以看到所立的“白牌”(选自《日本侵华图志》)
因为当时这个地方总是竖立着白木板,当地老百姓就把此地叫着“白牌”、“白牌仔”。很明显,“白牌仔”一个“仔”字,在当地话中带有轻蔑的语气。
沧海桑田,如今海岸已经退去数以百米,环岛路正从当年的“白牌仔”经过,在分叉进浦口社的那个路口,就是当年“白牌仔”的位置,几株高高的木麻黄,是解放后在海岸边种植后留下来的。站在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到海了。没有当地知情者的带路和指引,谁也不知道这便是当年日军登陆、厦门沦陷的突破口,同时也是守军英勇杀敌的战场。
泥金,环岛路边上的“白牌仔”原址
昭南桥
1939年,日军开通了从东黄厝经林边到马厝的一条简易马路,作为江五(江头—五通)公路的支线。马路在林边社脚跨越过从马厝流下来的圳沟之处,用圆木造了一座简易的木桥,宽约3米,长约5米。台奸高水龙于厦岛沦陷时充任日寇情报员,恃势在禾山东部巧取豪夺,其筑此桥后,在桥头的两侧用砖砌了墩柱,在灰面上分别写着“昭南桥”、“昭和十四年”。昭南是驻此地的日军头目,取名“昭南桥”,完全是高水龙为了媚敌所作。日本投降后,桥的二个墩柱被推翻,但是,昭南桥却成了这一地方的小地名。
林边“昭南桥”(2010年)
解放后,马厝驻军,这条马路成了战备路,狭小崎岖。1958年“8.23”炮战时,昭南桥被大水冲垮,林边的民兵跳进急流之中,打桩填石,硬是把桥修好,让军车及时通过,有力地支援了前线的战斗需要。这个英勇的壮举,是林边民兵“23勇士”的典型事迹,家喻户晓。
署里
沦陷期间,日伪在禾山设立警察署,下辖湖里、殿前等7个分驻所。分驻所是警察署派出的分驻机构,是基层的统治机器,专干些征粮、查户口、派劳役的事。百姓稍有不从,便受关押、吊打。人们对于这些分驻所避之如瘟疫,离得越远越好。分驻所的头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日籍台湾人,还有穿黑衣黑裤的警察,他们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动不动威胁百姓:“到署里说!”其实,分驻所只是警察署的下级机构,他们却以“署里”自居。不过这一来,不明就里的人们还真把分驻所叫着“署里”。后来,日本投降了,“署里”的地名却留了下来。
钟宅“署里”那一片拆了,留下的一排榕树长出了新叶
经黄国富老师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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