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本地农家的房前屋后多有栽种苦楝树,俗称苦苓。苦苓是速生的落叶小乔木,高可达十几米,树皮暗褐色,纵裂,老枝呈暗紫色,有多数细小皮孔。苦苓是古老的树种,在我国分布很广,木材可供建筑及制造器具,其花、叶、果实、根皮均可入药。苦苓因苦而得名,其树所含的苦栋素和其它苦味成分,果实还具有一定的毒性。

蔡塘,挤在出租房间的苦苓树,枝干依然挺拔

苦苓的叶子和未成熟的果实

每年春天,苦苓新叶初长,便进入开花期,一簇簇紫色的花穗和着枝叶耳朵嫩芽一起装点着苦苓的树梢。苦苓的紫花开得柔柔弱弱,一副禁不起风吹雨打模样,树形却是高大而强健,树干粗壮,枝叶同样是柔软细致,将细小的淡紫色花衬托得更加娇媚迷人,花和树如此悬殊的差异对比,使得苦苓花开时格外地引人注目。

进入盛花期的苦苓,具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满树的紫花乃由许多小紫花组成,细看每一朵小花都有五片花瓣,白中透着淡雅的紫,在初春阳光下看来仿佛一团团淡紫色的雾,浪漫满满。

蔡塘,盛花时的苦苓在初春阳光下仿佛一团团淡紫色的雾

蔡塘,盛花时的苦苓在初春阳光下仿佛一团团淡紫色的雾

农人难有心思欣赏也不懂浪漫,只知道那句在本地流行的民谚:“苦苓仔吐葟,大人小孩饿得抓狂。”“苦苓仔吐葟”便是长出嫩叶和花蕾的时节,此时水稻刚插,早地瓜刚要下种,正是“青黄不接”——去年的收成已经吃完,今年的庄稼还没成熟,肚子难免“饿得抓狂”。那种滋味,至今难于释怀。

    到了夏天,苦苓枝叶繁茂,像是撑开一支巨大的遮阳伞,中午的苦苓树下是人们乘凉、耕牛歇息的好地方。牛儿偶尔用舌头卷了一把苦苓叶子细细咀嚼,但是树叶的苦味只能让它浅尝辄止;小孩儿兴致全在树上的天牛身上,天牛黑得像油漆一样的翅膀和白色的斑点还有头上二支像是京剧演员头上的翎子的触角,一副萌萌的样;还有用苦苓树干上渗出的淡黄色的树胶沾在竹竿头上粘知了。

苦苓树上黑白相间的天牛(资料图)

苦苓长得快,支杆均称,很受本地农家喜欢,用苦苓来做家具,虽说不是上等的坚硬的材料,但是做成吃饭的方桌,床、柜的板堵,苦苓特有的大而疏的纹理展现出不同的风格。还有,用苦苓做成的犁头木和犁把手,轻巧光滑,特受欢迎。

            仙岳山公园里的苦苓树,也难得一见

本地旧时有不少出了名的苦苓树。

田里东南有小社叫张厝,社早圮,留下残墙和3棵高大的苦楝树,成了张厝的地标。其位置在原本群鑫公司厂房一带,如今是弘爱医院的地方。

坂上社东县后小学边上,旧为欧厝社,后来社废了,存有一棵大苦楝树,树干3、4人才能合围,号称“禾山第一”。日据时期,厦门成了孤岛,木材奇缺,大树被一锯了之。

蔡塘社东南旧有大苦楝树,树干有2、3人合抱之粗。树荫足足有一亩地之大,下有石头露出,是社人纳凉的好地方,这一片就叫苦令仔脚。苦苓枝杈上有大“客鸟”(喜鹊)巢,傍晚时分有许多鸟鸣叫栖息。后来,树下成了栓牛的地方,树下的乃祖宫仔至今还留了下来,变在蔡塘社里了。这棵苦苓凋零之后,被江头一家“油车”(榨油坊)买去,把树干内中掏孔做榨油的“油熕”。那家油坊位于江头旧菜行后面,解放后,那段做“油熕”的苦苓木废了,丢弃在球场边上,长有3、4米,粗有二人见抱,日晒雨淋,每当春夏之交潮湿的季节,上面就长出一朵朵黑得发亮的木耳。

忠仑公园里的苦苓树

忠仑公园里的苦苓树

在钟宅社西的坪顶上也有棵硕大的苦楝树,树头已空,人可躲入避雨,树上喜鹊鸟巢多多,台风一来,幼鸟被刮落遍地,其位置大概在今钟宅民族小学那个地方。

如今,苦苓树已然难得一见,那紫色的花,那褐色的杆,那黄色的籽,那牵牛和纳凉,那树胶和知了,全然在记忆和梦中。

经黄国富老师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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